身为唯一的女捕快,我一直抓捕一个人,直到我跟他一起被关到牢里
当捕快这几年,天天围着贺渊转,当真是气煞我也。
这不,现在我还要追着他跑。
1
洛镇,竹林。
老大远就能看到我追贺渊的身影。
“贺渊你这小贼,这次又偷李婶家母鸡做甚?”
“我不就是想看看母鸡是怎么下蛋的,顺便观察观察一次下几个,你就这样追我不好吧?”
他在树枝上跳来跳去,跑一会儿歇一会儿,像是在等我。
我跟在他身后怒气冲冲,“这次非的把你多关几天不可!”
贺渊就是我们洛镇的一颗大老鼠屎,一天天不是偷鸡摸狗,就是调戏小姑娘。
他的名声在这一片臭名远扬,人人敬而远之,可惜生的一幅好容颜,迷的那些小姑娘倾心于他。
就是一祸害!
要不是他,我肯定早就跟着王铺头一起去办案了!
一想到这我又多了一分想撕碎他的念头。
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下,我跳过去一脚踩在了鸟屎上,我抓树的手都多用力了几分。
“贺渊!你是不是故意的,我和你没完!”
他捧腹大笑,“楚易,你个大傻子,笑死我了。”
“你还敢笑我!”
我当下就直接脱下鞋子,想要把粘着鸟屎的鞋丢他脸上。
谁知道一个重心不稳就从树上掉下去了,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,就稳稳落入一个怀抱中。
贺渊看到我被一男子抱着收起笑意,“你一女子怎么还随便躺男子怀里,像什么话。”
我也顾不及回答他,抬起左手就把鞋子顺势砸过去,接着从这人怀里跳下来。
鞋子没有砸到他的脸,当真是可惜,但也从他裤脚擦过。
我收回目光,正视面前这白衣少年。
他和贺渊完全不同,看上去风度翩翩,肯定没有贺渊这么气人。
我向他道谢,“多谢公子。”
贺渊跳下来嘲讽道:“快把目光收回来吧,我看你都要流口水了。”
“贺渊!我看你是存心没事找事,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关一辈子。”我气的牙痒痒。
他捡过我的鞋子扔过来,“没想到啊,楚易你居然有这嗜好。”
我真的要被他气死了,不与傻子论长短,我不理他,就让他自言自语。
“楚姑娘,能麻烦你为我指条路吗?”白衣公子开口。
“好啊,公子,你是要去洛镇吧,实不相瞒我是洛镇刚上任的捕快,我这就带你去。”
我走在他前面为他指路。
贺渊在后面嘀咕,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,一看就没安好心……”
我握紧拳头。
我忍!
他还在嘀咕,不过听不清他在说什么。
但是我知道我机会来啦,我回头一个健步冲到贺渊面前,就把他同我一起绑起来。
“可算抓到你了,这下你再跑啊!”我胜利的在他面前晃动着手。
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他笑起来冲出去,带动着我。
没办法我只能跑起来跟上,但还是没有忘记叫白衣公子跟上。
“贺渊,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!你倒是跑慢点啊……”
2
刚进洛镇,我站在大门旁向白衣公子告别。
“公子,这里就是洛镇,我公务在身就先行一步,告辞。”
贺渊靠在墙上瘪瘪嘴,“这才刚见上一面,话就这么多,这要是多见上几面,那还得了。”
我一脚踢在贺渊身上,“公子,让你见笑了。”
诶,不对,这话怎么说出来这么奇怪。
当我还在纠结这句话时,白衣公子轻轻一笑,“无碍,正好我也要去衙门,不妨一同。”
“甚好。”
我转身看到贺渊还不忘数落他,“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,同样都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?”
贺渊阴狠狠看了一眼白衣公子。
“是啊,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?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蠢呢?”
我:?
我深呼吸一口气,越呼吸越气,可是又不能不呼吸,自然也不可能不生气!
刚到衙役,还没进去,捕快就全从里面跑出来,把我们团团围住。
看到这场面我整个人都懵了,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细细思索,也不可能就因为偷鸡这小事兴师动众吧。
还是说这贺渊又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?
当我看到王捕头也在里面,我向他打听,“王哥,这是怎么回事啊?”
王哥还没回话,就听到上面传来有点公鸭嗓的声音,“把贺渊拿下!”
打死我都不会记错,说话的就是那个让人讨厌的县令。
在我及笄前来衙门,县令说我还未及笄。
及笄后,我来衙门当差,县令说我是女子。
这不就是在耍我玩吗?
好在经过我长时间不懈努力下,还是成为了衙役的一份子。
不过这怎么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把贺渊拿下了?
我们被押进公堂,县令坐在上面,猛的一拍案板。
“贺渊你可知罪!”
不仅贺渊懵,我也懵,当即问出口:“何罪?”
县令像是这时才发现我的存在,“楚易,这里没你什么事了,你先下去。”
这人是我抓回来的怎么就没我事了?
我不满,“人是我抓的,自然也就关我事。”
县令也不管我,就只想着给贺渊定罪。
“贺渊,你偷盗宝瓶一个,宝石、翡翠各三件,你可认罪?”
“不认,欲加之罪,可有人证物证?”
贺渊也不跪,双手环胸看着县令。
县令眼里闪过一丝得意,“早就料到你不会认罪,来人带人证。”
一位穿着小厮衣裳的人被带上来,跪倒在旁边。
我记得他,是当铺的伙计。
他开口指认贺渊,“县令大人,就是他,半夜潜进当铺偷东西。”
县令又是一拍案板,“来人把贺渊押入大牢。”
说实话我是没见过审案审这么快的,而且还疑点重重。
“等下。”
我抬手,“大人难道不觉得奇怪吗?这伙计怎么就这么巧半夜看到贺渊,而且又能如此断定偷窃之人就是贺渊?”
县令恨我一眼,又看向伙计,“你说说,你是怎么确定那人就是他的。”
“我…我正好半夜起来如厕,打着灯笼,透过灯光看到的,我十分确认那人就是面前这个人。”
顿了会儿他又道:“我想起来了,我记得那小贼右手被划破,应该是受伤了,大人一看便知。”
王捕头走过来,抬起贺渊衣服,入眼可见一处伤口。
当下县令开口,“这还有什么话好说。”
贺渊一甩手。
“查的还挺清楚,连我受了伤都知道,只可惜虽然是新伤,却是昨日清晨的,我昨日还去买了药,不信可以派人去凝宝阁问问。
还有我昨晚一整晚可都是在酒馆喝酒,我又怎么可能分身前去当铺。我看你这县令当的着实昏头,该考虑换人了。”
平时没看出来贺渊胆子还挺大。
但他说的对,这县令着实昏头,都不知道让我处理些案子。
县令气的不轻,“你好大的胆子,还敢威胁我,你说的也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,来人快把他押入地牢,一切等查证后在议。”
我松了一口气,还好没有波及到我。
“还有她!包庇重犯一并押进去关几天。”
这关我什么事啊!
我就事论事,怎么还成包庇了?
3
我和贺渊在牢里关了三天,这三天他就想着法子气我。
贺渊一脸嫌弃看着我,“你鞋子好臭,上面的鸟屎都霉了。”
我深呼吸一口气,“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。”
“你没长眼睛也能怪我?”他装的一脸无辜。
我坐在杂草上反问他,“你除了气我还会什么?”
“什么?亲你?你可别胡说,传出去我还怎么娶妻,那到时候你就得负责了。”
“滚!”
我抓起杂草就往他那边扔。
就他这样名声臭了的人,还在乎这个。
不对,他名声早就臭了,和这个有什么关系。
不对不对,应该是我在乎,白白被他占便宜。
也不对,我不在乎。
啊啊啊,我要烦死了,怎样都不对。
好在这时王捕头来了,他打开门把我们放了出去。
“已经查清楚了,是那个伙计偷盗栽赃,你们可以走了。”
我走出去对王捕头抱拳,“多谢王哥,最近还有什么事要处理吗?带我一个呗。”
我不想一直只处理贺渊的事情了,我又不是给他一人当捕快。
“没有。”
我有些失落,贺渊走过来勾肩搭背在我耳边小声说道:“我和你说,这件事没这么简单。走,我和你一起查。”
我一把推开他,“滚一边去,谁让你挨我这么近。”
挨我这么近指不定又要讹我。
他笑着看我,“那你还查不查?”
看的我毛骨悚然,心思仿佛被他看穿。
但还是硬着头皮道:“查!”
我们先是偷偷潜入当铺,搜了一圈什么发现都没有。
“贺渊,你是不是玩我呢?”我一手抵在贺渊脖子上。
突然我感觉腰上一紧,他俯身轻声道:“先别说话,有人来了。”
他这个人是不是有病,动不动就在别人耳边说话。
不知道很痒吗?
“你们几个最近好好排查排查,以免又丢了东西。”
“是。”
等人走后,我从他怀里挣扎出来。
“你能不能注意点,被别人看到我以后还怎么嫁人。”
他一脸不以为然,“你追我整个洛镇的人都知道,还怕被人看到不成?”
“要不是秉公办案,你以为我会追你?”
我一把把他从面前拉开,“让开,挡着本捕快的路了。”
贺渊看着我的背影道:“走了,这里查不出什么。”
我冷哼一声,“要你说,没看出来我这是在走。”
“看出来了,只是那边有……”
没等他说完,我打断他,“有什么,有什么我都不怕。”
“汪汪汪”一连串狗叫,把已经走了的伙计都惊动回来了。
我转身一个健步跑出去了,留下贺渊还在原地。
依稀还能听见他说:“跑的还挺快。”
能不跑快点,这狗咬人,人总不可能咬狗吧?
当然贺渊咬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。
所以丢下他是个明智的选择。
4
“好了别跑了,没追上来。”
我回头就看到贺渊坐在茶楼。
他就是故意的,看我跑了一圈,才告诉我没追上来。
他抿了一口茶,“这可不能怪我,我看你跑的起兴,也不好打断不是?”
忍!
我走进去坐他对面,“小二,来壶你们家最好的茶。”
讹他一手不过分吧。
“晚上再行动,这本来就是来找我麻烦,不达目的那人肯定不会罢休。”
贺渊拿过刚上的茶,喝了一杯。
“多谢楚捕快请我喝茶。”
说完人就没了。
“贺渊!欺人太甚!”
我咬紧牙齿,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,恨不得把他撕碎。
所以同我说没有追上来,就是想让我替他结账?
如意算盘打的好啊!
傍晚,我一个人偷偷来到当铺。
潜伏在屋顶,准备来个瓮中捉鳖。
这时我看到一个黑影在当铺游走。
那人穿的一身黑,唯一值得奇怪的就是没有带面巾。
透过挂着的灯笼我看清了他的脸。
贺渊?
突然我旁边传来说话声,“那可不是我。”
我一惊连忙往旁边看。
也是贺渊?那下面那个人又是谁?
我开口问他,“你双胞胎?”
他感到无语,“我和你认识这么久,你什么时候见我有亲兄弟。”
既然不是兄弟,那肯定就是故意易容成贺渊的样子栽赃。
“所以你做了什么,得罪别人来陷害你。”
没等他回答,我注意那小贼已经拿到手准备跑了。
“站住!”
我从屋顶跳下来,想要抓住他。
他一个转身躲过去,把偷的东西全都扔向我,接过东西我就看他已经跳到墙上。
但他没有直接跑走,扔了一个煤球砸到假山。
嘭的一声,把那些伙计全惊动过来。
贺渊跳下来,拉过我的手,“快走。”
我一脸疑惑,“又不是我偷东西,怕什么。”
“你觉得他们会信吗,东西就在你手里。”他叹了口气。
“那个,你说的好像有道理。”
我看着围过来的人群,不好意思得笑了笑,“但是他们已经来了,现在跑是不是晚了?”
他抓住我的手紧了紧,“说你蠢你还不承认。”
我知这次是我连累他,也就没有计较他说我蠢,反而安慰着他。
“没事,别怕,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进牢房。”
我看了眼他抓住得那只手,“但是你没必要把我抓那么紧,不知道还以为你抓贼呢。”
“平时都是你抓我,我抓一次你又何妨。”
行,你有理,我闭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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